
剛剛過去的九月,作為我校外籍專家,來自德國的KlausFraedrich(克勞斯·弗雷德里奇)教授站在了江蘇省政府為外國專家設立的最高獎勵———“江蘇友誼獎”的領獎臺上。
“江蘇友誼獎”用于表彰在江蘇經(jīng)濟建設和社會發(fā)展事業(yè)中作出突出貢獻的外國專家,每兩年評選一次,每次在省內(nèi)上萬名外籍專家中評選20人。而早在2014年,克勞斯同樣作為我校的外籍專家獲得了江蘇省政府頒發(fā)的“江蘇國際合作貢獻獎”。
“獲得‘江蘇友誼獎’不僅僅是我個人的榮譽,更是對我們團隊國際合作的肯定?!笨藙谒谷缡钦f。
克勞斯與中國學者的合作始于1988年。那一年,他在柏林自由大學迎來了第一位中國學生。雖然雙方很快建立了融洽的合作關系,但是由于缺少對中國的了解,克勞斯還是感到中國學生“很神秘”,他笑言:“雙方都覺得彼此 ‘相當異域’?!?br> 如今,三十年過去了,克勞斯可以自豪地說:“我和中國學者保持長期的合作關系,這可以看作是國際學術界合作網(wǎng)絡的一個縮影?!碑斎唬@也是我校國際化辦學的一個縮影。
談及與克勞斯的合作,我校智協(xié)飛教授感觸頗深。2006年,智協(xié)飛通過自己的博士導師認識了漢堡大學氣象學系主任克勞斯。智協(xié)飛和克勞斯都畢業(yè)于波恩大學,又具有共同的研究興趣。這樣的機緣巧合把兩國科學家聯(lián)系在一起,促成了我校與漢堡大學在人才培養(yǎng)和科研方面的合作。從互派學生實習,邀請克勞斯來學校訪問,到開展科研合作,雙方的合作漸入佳境。
克勞斯主要從事大氣動力學非線性系統(tǒng)和氣候動力學的理論研究,迄今發(fā)表高水平學術論文200余篇,主編或參與撰寫書籍10余部??藙谒故堑聡R克斯—普朗克學會的會士(與我國中科院院士對等)、德國漢堡科學院院士,在學術界享有很高的聲譽,他在科研與教育方面的杰出成就同樣贏得了多項聲望卓著的榮譽,如澳大利亞政府授予的杰出海外科學家稱號,德國洪堡基金會授予的馬克斯—普朗克/洪堡獎,法國與德國政府聯(lián)合頒發(fā)的蓋·呂薩克獎,歐洲地球科學聯(lián)合會授予的劉易斯·理查森獎章和阿爾弗雷德·魏格納獎章。
從2012年被聘為我校特聘教授至今,克勞斯與我校青年教師密切合作,目前這支國際化的科研團隊已發(fā)表20余篇SCI論文。在克勞斯的支持下,我校青年教師成功申請到兩項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。同時,他還參與我校碩士、博士研究生的聯(lián)合培養(yǎng),推薦多名年輕教師與學生赴德國留學。
氣象樓714一間十幾平米的辦公室是克勞斯在我校的固定辦公場所。只要他在辦公室,大家都可以直接找他討論問題。特別是對于青年學者的研究選題,他總是以合作者而不是導師的身份參與其中。“克勞斯與我們的合作是全方位的深度合作,不論是選題的確立,研究方向的把控,還是核心問題、研究瓶頸的突破,甚至是論文的最終撰寫、語言用詞,他都全程參與其中。”我校大氣科學學院青年教師張玲介紹道。她與克勞斯已經(jīng)合作了近六年。
“他常說寫論文就是講述一個動人的故事,只有將所有細節(jié)挖掘到位,這個故事才能夠吸引別人。”張玲說?;貞浧鹋c克勞斯的第一次合作,他的嚴謹讓張玲記憶猶新。
2012年張玲到漢堡大學做訪問學者,帶著在國內(nèi)的前期研究積累,她正著手撰寫一篇關于 “東亞冬季風為什么會減弱”的論文。本以為準備充足的她自信滿滿地找到克勞斯談論文章的寫作,沒想到他的一個提問讓張玲一時啞口無言。
“為什么北極濤動會影響歐亞中高緯大陸增暖?”克勞斯問了一個在張玲看來不是問題的問題。
按照張玲原先的思路,“北極濤動影響歐亞中高緯大陸增暖效應”的研究已經(jīng)得到眾多學者的文章支持,并且她已經(jīng)做了相關文獻梳理,引用其他學者的研究結果足以支撐自己論文的相關研究。所以這個細節(jié)張玲沒有過多地關注。克勞斯卻認為僅僅做到這樣還不夠細致。論文中出現(xiàn)的每個點都需要完整證據(jù)鏈的證明,不能輕易依賴別人的研究結果,而應該細致地解釋清楚為什么。只有做到這樣,一篇論文才經(jīng)得起推敲,研究者的科研水平才會有所提升。
雖然克勞斯的提問讓張玲不知所措,但是他給出的研究建議又同時為張玲指明了方向。根據(jù)討論結果,張玲僅用兩周便解決了這個細節(jié)問題。而后論文的撰寫十分順利,運用環(huán)環(huán)相扣的論證來解決文章的每一個關鍵節(jié)點,使得文章質(zhì)量得到了顯著提升。
“興趣與獨立研究的能力是我非??粗氐?。我推薦到德國留學的中國學生一定要具有這樣的品質(zhì)?!笨藙谒拐f。
尊重彼此獨立研究興趣的風格同樣體現(xiàn)在克勞斯與我校青年學者的合作中??藙谒拐J為,他與我校青年學者的合作并不是如打乒乓球一般你來我往的過程,而是一個團隊在共同興趣驅(qū)使下相互影響的活動。每個人都參與其中,經(jīng)過思想火花的碰撞,共同享受科研的樂趣。
六年來,克勞斯每年在我校工作至少一個月,他已去過中國十幾個省份,與中國科學院、北京大學等學術機構的合作者長期合作。會說幾句簡單的中文,喜歡通過身邊朋友的家鄉(xiāng)了解中國的風土人情,背包里時常帶著一本中國地理百科全書,中國對于他來說不再是具有“神秘感”的異域,中國學者更成為他“親密的朋友”。
秋風漸起,落日的余暉輕撫著氣象樓,國慶長假中的校園顯出幾分冷清。實驗室里,克勞斯還在和團隊伙伴們討論著論文研究框架,他們將要講述下一個嚴謹而又動人的 “故事”。而克勞斯與南信大,與我校學者們的合作故事也將續(xù)寫下去…… (于杰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