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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握一縷 月光

“充滿勞績,但人詩意地棲居于大地。”這句話來自德國詩人荷爾德林的《人,詩意地棲居》。

何為勞績?司馬遷回答了這個問題:“天下熙熙,皆為利往;天下攘攘,皆為利往。”我們的一生,充滿了各式各樣的追求和欲望。金錢、名利、世人的欽佩、鮮花與掌聲……大多數人,逃不脫這些世俗的纏繞,每天忙碌追逐,被世俗的絲漸漸緊勒,讓厚厚交織的網,變成束縛自己的繭,埋藏素素初心。自己卻渾然不覺,驀然回首,方驚覺自己成為蕓蕓眾生中平庸落俗的那一個,被自己的欲望磨滅了光芒。

川端康成會在半夜獨醒時,與海棠花對望,寫下“凌晨四點鐘,看到海棠花未眠”;汪曾祺也會在離開時,寫到“如果你來訪我,我不在,請和我門外的花坐一會兒,它們很溫暖,我注視它們很多很多日子了?!薄冻悄吓f事》中英子小時候沒有錢,也會偷偷在書店看書,在困難中保持自己的浪漫。他們并沒有置身于世外,與世隔絕,而是即使身處喧囂鬧市,被人情世故所約束,他們依然在黑暗中伸手,握住那份屬于自己的那束月光。

詩意從來不是少部分人的權利,也不要求我們是貧窮亦或富有。它是我們內心的選擇,心有詩意,生活便處處充滿詩意。就如張小硯在《走吧,張小硯》中寫到:“后來許多人問我一個人夜晚踟躕路上的心情,我想起的卻不是孤單和路長,而是波瀾壯闊的海和天空中閃耀的星光?!奔词故乔奥肺粗囊雇?,他也可以抬頭望見燦爛的星河。

烏云或許會遮掩月亮,但月亮永遠高懸于夜空。在忙碌的俗世中,我們需要勇氣打破束縛自己的繭,透過黑壓壓的烏云,伸手握住那一縷皎潔的,無瑕的月光。

盡管生活跌跌撞撞,也不能忘了握住那皎潔的、無瑕的月光。

(作者系 2020 級臨床醫(yī)學專業(yè)學生)